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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去的人最是贪心（第1页）

气若游丝间，我忽然想笑，喉间却只溢出几声轻咳。阿兄连忙俯身，掌心贴在我后背轻轻顺着，那力道还是小时候我呛了奶时的模样，急惶惶的，又怕弄疼了我。

“阿兄，”我扯着他的衣袖，把脸往他跟前凑了凑，眼神该是清明的，不然怎看得清他眼下的青黑，“还好是我先走了。”

他睫毛颤了颤，没说话，只把我的手攥得更紧。

“你别恼，”我喘了口气，声音散得像碎玉，“若是你先我离去……我可是不允的。”

“我先走，便不用受这份苦了。”我眨了眨眼，想把水雾眨掉，“你不一样，你是天子，得撑着大汉……撑着那些我没看完的河山。”

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：“琙儿……”

“听话。”我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背，像从前无数次耍赖时那样，“我走了，你就当……我去张掖看落日了，去胶东看沧海了。等你把天下治得好好的，再来找我讲故事，嗯？

他终于哭出声来，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。

“所以啊……阿兄，别哭。”我望了眼帐顶的云锦，那是他特意让人绣的凤凰，说配他的琙儿，“我先走，是福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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