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琙走后,朝堂上再议起这位长公主,连最固执的老臣都得敛眉颔首,说一声“服”。
有回议事,西域都护府奏请增派粮草,户部尚书刚要蹙眉诉苦,御史大夫忽然叹了句:“若是长公主在,怕是早算好了秋收的进项,连转运的路线都拟妥当了。”一句话说得满朝安静——谁都记得,当年漠北大战,军饷告急时,是她带着商队直抵乌孙,用丝绸换了三万匹良马,顺带拉回的玉石香料,一出手就填满了半个国库。
还有次议及兴修水利,少府卿提及农具陈旧,农户耕作吃力,老将们忽然想起,是长公主当年力排众议,让工部照着民间巧匠的图纸改良了曲辕犁,又在关中开了十处铁坊,专造新农具,那一年的粮食增产,让关中百姓至今念着她的好。
更别说那些被她破格提拔的女官——掌管织造的张女官改良了提花机,让大汉锦缎在西域价高十倍;主持算学馆的李女官,算出的均输法,让各地贡品调度再无虚耗。这些女子如今在各司署里独当一面,每当有人质疑“女子岂能理政”,总会有人冷不丁接一句:“长公主当年带甲出征时,你还在学童班里描红呢。”
连最瞧不上“妇人干政”的臣子,酒后也对门生说过:“长公主在时,陛下拓土三千里,国库却越打越丰,流民归乡者十万余,这等本事,便是萧何复生,也得让三分。”
她不在了,可她留下的那些法子、那些人、那些刻在大汉骨血里的改变,仍在朝堂的角角落落里活着。臣子们提起她时,少了几分对皇室的敬畏,多了几分对“能者”的服气——毕竟,这世间能让帝王放心托付后方,能让满朝文武俯首认可的女子,千古只此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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