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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揣着亲手做的杏仁酪站在殿外，廊下的风卷着桂花香，却吹不散我心里的忐忑。内侍通报时，听见阿兄在里头咳嗽了两声，那声音里还带着昨夜没散的沙哑。

“进来。”

他正对着舆图出神，玄色常服的袖口卷着，露出腕上一道浅浅的红痕——是昨夜夺匕首时被我挣出来的。我把食盒往案上放，瓷碗碰出轻响，他眼皮都没抬。

“阿兄，”我绞着帕子，声音放得软软的，“杏仁酪是按御膳房的方子做的，加了蜂蜜，您尝尝？”

他还是没动。我瞅着他鬓角新添的几缕银丝，忽然鼻子一酸，“噗通”跪下去：“阿兄，是琙儿错了。不该拿自己性命要挟您，更不该……”

话没说完，后腰被一只温热的手托住，他把我拽起来时力道不小，眼底却没什么怒意，反倒带着点无奈的红血丝。“地上凉，谁教你动不动就跪？”他拿起勺子舀了口杏仁酪，眉头松了松，“甜度还行。”

我赶紧凑过去：“那阿兄不生气了？”

他放下勺子，指腹轻轻蹭过我腕间那道浅淡的刃痕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。“你啊，”他叹了口气，指尖转而敲了敲我的额头，“从小就知道拿软肋戳我。阿娇的事……罢了，你安置好她便是。”

我刚要笑，就见他从袖中摸出个锦袋扔给我。打开一看，是枚成色极好的暖玉，雕着缠枝莲纹——是他去年让人从和阗采来的料子，我当时多看了两眼，他竟记着。

“下次再敢动刀子，”他瞪我一眼，语气却软得很，“这玉就给你磨成粉。”

我把玉揣进怀里，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：“阿兄最好了！”

他拍开我的手，却没真甩开，只是转身继续看舆图，嘴角却悄悄勾了个浅淡的弧度，被我眼尖瞧见了。窗外的桂花香飘进来，混着杏仁酪的甜，倒比往日任何时候都好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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