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宸仪并未被吓住,反而迎着他的目光:“太医令明鉴。虚不受补,常理也。然王爷之虚,犹如坚冰封湖,若不用烈阳融冰,仅以温水浇淋,终是徒劳。”
“赤阳珈乃破冰利刃,益阳藤则为引路先锋,非为蛮补,意在激发王爷自身元气,疏通淤塞。太医令所感洪脉,正是王爷元气破冰复苏之象!”
伍锐荣目光微凝,脸上的严厉稍缓:“融冰之说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睿凡对你医术颇多赞誉,今日一见,确有其独到之处。但你此法,兵行险着,太医院无人敢用。”
白玉安淡淡开口:“太医院稳字当头,自然以求稳为先。”“本王身处危局,若无绝境逢生之勇气,早已化为枯骨。顾大夫之法,甚合本王之意。如今看来,结果是好的,不是吗,伍太医令?”
伍锐荣对上白玉安深邃的眼神,心中一凛,彻底明白了。
陛下让他来看看,而靖安王的态度已然鲜明,他信任并完全支持这位医女,任何对她的质疑,都是对他的挑衅。
他再次躬身,语气已截然不同:“王爷恕罪,是微臣思虑不周,拘泥于常法。王爷脉象根基雄厚,康复之势如江河奔涌,已无大碍。”
他看了一眼顾宸仪,“只是亢龙有悔,盈不可久。后续调理,当以滋阴敛阳,固本培元为上,方为万全之道。”
“伍太医令所言甚是,后续调理,顾大夫自有分寸。”白玉安从榻上起身,徐宇立刻为其披上外袍。“有劳回禀皇叔,白玉安性命已无虞,待元气尽复,便可再为皇叔分忧解难。”
“微臣遵命。”伍锐荣恭敬应下,心下稍安,准备告辞。
就在这时,书房外传来轻叩声,曾管家的声音响起:“王爷,老奴有要事回禀。”
白玉安道:“进。”
曾管家推门而入,声音压低:“王爷,府门外来了两名形迹可疑之人,一男一女,正在喧哗闹事,声称要寻顾大夫,言语间多有不敬与污蔑之词,已引来不少百姓围观。”
白玉安眉峰未动,只淡淡瞥了一眼顾宸仪。
顾宸仪心中一沉,瞬间明了来人是谁。
原主记忆中的恐惧与厌恶翻涌而上,又被她强行压下。
她面色沉静,面向白玉安屈膝一礼:“王爷,应是民女昔日因果,扰了王府清静。请容民女自行前去处置。”
白玉安并未多问,只颔首道:“准。曾管家,你带一队护卫同去,一切听顾大夫吩咐。”
“老奴遵命。”曾管家立刻应下。
“谢王爷。”顾宸仪再次一礼,转身离去。
曾管家与一队精锐护卫紧随其后。
白玉安转身对伍锐荣道:“府中些许琐事,让太医令见笑了。”
伍锐荣连忙躬身:“王爷言重了,既是府务,微臣不便打扰,这就告退。”
“徐宇,代本王送送太医令。”
徐宇上前:“太医令,请。”
伍锐荣跟着徐宇快步走出书房,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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