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和清玄回到医馆时,天己经蒙蒙亮了。医馆的门半掩着,门口的灯笼还在风中晃悠,灯罩上溅了几点泥污。
清玄推开了门,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,和着一夜未散的潮气。沈砚径首走向后堂,他需要好好歇一歇,这半月的追查和昨晚的激战,让他的身体像散了架一样。
“哥,你说……秦仲山他真的赎了半条命吗?”清玄跟在后面,小声地问。
沈砚脚步顿了顿,没有回头:“他害了人,也有自己的算计,但最后那一下,算是还了点良心吧。”他叹了口气,声音有些疲惫。
两人走进后堂,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封信。信封是素白的,没有字,只在封口处用蜡封了印。沈砚皱了皱眉,伸手拿过信,拆开了封口。
信纸上的字是用毛笔写的,字迹工整却透着一股冷意:“沈砚,‘定魂散’的方子你烧了,可你以为烧了就能断了别人的念头?方子没了,人还在,你的医术,你的药箱,都是别人觊觎的东西。”
沈砚的脸色瞬间变了,他继续往下看:“三日后,城西破庙,带着你的药箱来,否则,清玄的性命难保。”信的末尾没有署名,只有一个血红的指印。
“哥,怎么了?”清玄见沈砚的脸色不对,凑过来问。
沈砚把信递给了清玄,清玄看完后,脸色也白了:“这……这是谁干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砚握紧了拳头,“但能摸清我们的行踪,还敢拿你威胁我,肯定是和当年的事有关联的人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清玄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沈砚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,突然停下:“你先躲起来,找个安全的地方,我去赴约。”
“不行!”清玄立刻摇头,“他们说了要我活着,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。”
“可我不能拿你的命去冒险。”沈砚看着清玄,眼神坚定,“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,我不能让你出事。”
“那我和你一起去,我们兄弟俩生死在一起。”清玄的眼里透着一股倔强。
沈砚还想再说什么,清玄却打断了他:“哥,你别忘了,我也学了这么多年医术,也懂些防身的法子,我能帮到你。”
沈砚看着清玄,沉默了很久,最终点了点头:“好,那我们一起去,但你要答应我,一切听我的指挥,不能冲动。”
“好!”清玄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沈砚走到药箱前,打开了箱子,里面的药瓶和药具摆放得整整齐齐。他盯着药箱看了一会儿,伸手把里面的一瓶“回魂丹”揣进了怀里——这是他自己配的药,关键时刻能救人命。
三日后,城西破庙。
沈砚和清玄站在破庙前,庙门半开着,里面黑洞洞的,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。沈砚深吸了一口气,提起药箱,和清玄一起走进了庙里。
庙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,墙壁上有几处破洞,阳光透过破洞洒在地上,形成一片片光斑。沈砚刚走进庙里,就听见一声冷笑从黑暗中传来:“你果然来了,沈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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