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
林晚照深吸一口气,看着蒋延武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“我去。”
当傅云深得知,林晚照要去首都,并且,还是和蒋延武“一起”去的时候。
他正在劈柴。
“哐当——”
他手里的斧头,脱手而出,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
他没有去捡,只是缓缓地,抬起头,那双总是清冷的凤眸里,第一次,露出了毫不掩饰的、近乎绝望的恐慌。
去首都?
和那个男人?
她这是要抛弃他了吗?
他在这小小的镇子上,就已经感到如芒在背,危机四伏。
要是让她去了那个更广阔、更繁华、充满了无数可能性的首都
她就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一定不会。
“看什么看?还不快把斧头捡起来!”林晚照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心里莫名地有些不忍,嘴上却依旧刻薄,“怎么?舍不得我走啊?”
傅云深没有说话,他只是默默地弯下腰,捡起了地上的斧头,然后,一言不发地,转身回了柴房。
林晚照看着他那紧绷的、充满了拒绝意味的背影,心里,那点不忍,瞬间就被烦躁所取代。
“莫名其妙。”她嘟囔了一句。
那一整天,傅云深都将自己关在柴房里,没有出来。
林晚照乐得清静,哼着小曲,开始收拾去首都的行李。
她没什么好带的,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,就是她那些宝贝的药材和钱票。
到了晚上,她吃过饭,正准备早点休息,养精蓄锐,堂屋的门,却突然被人,从外面,轻轻地推开了。
是傅云深。
他站在门口,背着光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
“有事?”林晚照皱着眉问道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默默地,走了进来。
他一步一步地,走到她的面前,然后,在她错愕的目光中,做出了一个让她永生难忘的举动。
他缓缓地,曲下了那双曾为她跪过的、高傲的膝盖。
“你干什么!起来!”林晚照吓了一跳,连忙想去扶他。
他却没有跪下去。
他只是用一种近乎乞求的、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,仰着头,看着她。
他那双总是清冷如古井的眸子,此刻,却像两簇濒临熄灭的烛火,充满了恐惧和哀求。
“林晚照。”
他开口,声音嘶哑得,像被砂纸磨过一样。
“带我一起走。”
林晚照彻底愣住了。
“带我一起走”他重复着,像一个即将被遗弃的孩子,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,拉住了她的衣角。
“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,做什么都行。”
“求你”
“别丢下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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