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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军虎（第1页）
“走吧。”车春成率先起身，拉开门走了出去。
程敏担忧地看了一眼林小雨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，拉着还有些魂不守舍的于晓琳也跟了出去。
李军虎低着头，脚步沉重地离开，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任何人一眼。
房间里只剩下了苏晚和庄晏。
苏晚没有动，她的目光从门口收回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昨晚任务完成后，李军虎被梦魇蛊惑了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这不是疑问句，是陈述句，苏晚在试探庄晏。
她清晰地看到了庄晏左眼里面流转的数据光点似乎有瞬间的紊乱。
庄晏没有立刻回答，他的视线越过了苏晚，落在了门口方向，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李军虎沉重的背影，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苍白。
“污染指数波动超出阈值。”
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带着一种疲惫感，“金粉诱导契约模式启动，符合高危特征。”
他顿了顿，目光落回了苏晚脸上，眼神深处是化不开的凝重。
“他的精神锚点【父亲】与污染源金粉诱惑形成强共振。强行干预，可能引发不可控的暴走，波及临近者。”
他微微侧身，视线扫过地上焦黑的符咒碎片，意有所指：“昨天晚上，已经有了一次高代价干预，我的力量…需要恢复。”
“李军虎的自身意志…是更关键的变量，我相信他。”
苏晚的心沉了下去，庄晏的意思很明白。
他知道，他一直在监控。而李军虎的情况，强行干预风险极高，他选择了观察，把赌注压在了李军虎自身的意志力上。
“可控？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，“如果昨晚他没能扛住呢？如果下一次，他扛不住了呢？他的崩溃会不会成为引爆所有人的导火索？”
她想起李军虎眼中压抑的狂躁，那绝不是什么可控的信号。
庄晏沉默了片刻，灰蓝色的左眼深处，数据流无声地奔涌，像是在进行复杂的推演。
“污染指数持续监控中。”他最终说道，”我会…调整监控权重。”这算是某种让步，承诺更紧密地关注李军虎的状态。
他并没有说保证安全，苏晚也明白，在这座规则扭曲的大厦里，没有人能给出这种保证。
庄晏的处理，更像是在风险和代价之间做出的权衡。
走廊里催促集合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。
苏晚深深看了庄晏一眼，随机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。
庄晏站在原地，缓缓弯下腰，捻起了地上那一点符咒残片。
他的眼神中，掠过了一丝疲惫，力量确实需要恢复。
而李军虎…
他看了一眼代表李军虎生命体征和精神波动的数据图，那起伏的曲线就像将喷发的火山。
优先级…需要重新评估。
他直起身，脸上最后一丝波动消失无踪，恢复了平常的冷静。
他整了整衬衫领口，扣上最上面那颗纽扣，将所有的疲惫和消耗都严严实实地掩盖起来，然后迈步，走出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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